不殅

禁止重生。

【彬奎】迟钝

*崔秀彬x崔范奎

*有糖没糖,自己产粮。

*5000+阐述🍪就是个感情迟钝的居居

 

 

 

-

 

 

 

星星陷入沉睡的夜晚和隔岸耀眼的灯火,你会等我吧。




-

 

 

 

喜欢的地方被入侵了的话,就会皱起眉头,心情没入江水,全然不是滋味。崔范奎把情绪咽进喉,决定把对方刻画进自己的小黑本子。


几个人在桥中央的圆台上,对岸的灯火映出他们的剪影。那名高个少年有点意气风发的意思,校服没有好好扣,书包也甩在一旁,由着对方揪着自己的领子却一点声音不出,崔范奎只能听见那外校男孩的喊骂声。

 

 

 

他思考自己是不是不该袖手旁观。

 

 

 

犹豫着那边声音骤停,那少年猛的抓住一直揪着自己衣服的外校生,一个膝踢毫不留情,动作干净利落毫无拖泥带水,与刚刚那副不禁风的样子判若两人。

 

收拾另外两个也没用到多少时间,过程中挨了几下揍,但还是完全占上风的状态。

 

 

 

少年身上的意气风发,原来是一挑三的意思。

 

 

 

他从地上撩拿起他的包,假意拍拍身上的灰,像什么都没发生过。

 

目光顺着隔岸的灯火传来——对方看见自己了。

 

少年往这边走,最后停在了他眼前,仿佛就是知道了他刚刚看完了一场戏。

 

 

 

他看崔范奎,崔范奎也看他,太久的沉默好像让他不耐烦,那书包一甩就要离开。

 

 

 

“崔秀彬。”崔范奎却转过身来叫住他,书包上的兔子挂件撞着拉链发出声响,“打架不好。”

 

 

 

“认识我?”

 

 

 

崔范奎看他挂了点彩,脖子上甚至有些血迹,快要不认识这个在学校被老师捧在手心里夸的孩子。

 

 

 

崔秀彬,出了名的老师掌中宝,成绩优秀的学生会会长,长相帅气的情书对象,戴眼镜乖巧不造次的好学生。

 

可这人哪里还有戴着眼镜时的样子,眼镜都不知道被他遗忘到哪里去了。这家伙,压根就没近视吧。

 

各校坏学生之间那些守义气的保密约定可把他的形象护得太好了。

 

 

 

“既然认识,不想惹事的话今晚的事情就保密。”

 

崔秀彬还扯着断了带的背包,确认崔范奎的答案。崔范奎的脑袋里尽是光怪陆离,觉得他的脸颊像丸子。

 

 

 

“崔秀彬。”

 

崔范奎又喊。

 

“打架不好。”

 

 

 

崔秀彬盯着崔范奎的书包,转而盯向崔范奎,颇有一种“你谁”的意味,

 

 

 

“幼稚。”崔秀彬笑了,“名字?”

 

“啊?”

 

“你的名字。”

 

“崔范奎。”

 

 

 

好像就只是为了得到这个答案,崔秀彬得到后就和他挥手说了再见。

 

 

崔范奎无语自己,管教谁呢?是以为在教训隔壁家的妹妹吗?

 

但崔范奎知道,那个被灯火映出来的气势逼人的侧影,他会一直记得。

 

 

 

-

 

 

 

最后崔秀彬没有进入崔范奎的小黑本,因为崔范奎觉得他适合女生捧读的花美男史册。

 

按照崔范奎有些跳脱的性格,他觉得自己是可以讹崔秀彬两顿饭的。大名鼎鼎的学生会会长,应该也害怕身败名裂才对。

 

都过去一周了,勒索是不是迟了?崔范奎痛恨自己反应迟钝。

 

 

 

崔范奎把腿伸出圆台外晃动,像小孩子般,脚踝感受着江水上冒的凉意。灯火没有亮起来,手里的鱼丸只能隐约的看到个形。

 

崔秀彬的脸颊,的确挺像丸子的。

 

鱼丸攀上竹签,将番茄酱遗留在崔范奎的嘴角。

 

 

 

“崔范奎?”

 

 

 

关于崔秀彬,声音应该是明亮的才对,但却是有些低沉的。

 

崔范奎知道对号入座,把嘴角擦了个干干净净才扭过头去看声音的主人。

 

 

 

好像和上次没差,扣不好的衬衫,背不好的书包,总之不像学校里那般乖宝就对了。

他的身后跟着两个外校生,又是外校生。

 

 

 

“好巧。”崔范奎故作不知,“你来这做什么?”

 

 

 

崔范奎也天生长得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,他朝崔秀彬笑,崔秀彬也像被骗了,跟身边两个说几句就把人支走了。

 

 

 

崔秀彬在他身旁坐下,长腿像是要没入黑夜的江水里,再看不见鞋跟。没有灯亮的夜晚,崔秀彬自带了噪点般坐在他身侧,和少年的气息一起融刻成了一张与自己格格不入的照片。

 

果然是花美男史册的人吧,崔范奎想着把自己的鱼丸推到崔秀彬那边,

 

 

 

“怎么又要在这打架?”

 

 

 

明明只见了一面,却像知根知底。

 

 

 

“黑灯瞎火好办事。”

 

“打架不好。”

 

 

 

崔秀彬低下头去戳纸碗里的鱼丸,“但被招惹的是我。”

 

没戳到,崔秀彬放弃了食用,“被招惹是没有办法去麻烦别人解决的事,暴力不是万全之策,但最具有说服力。”

 

“暴力只是另一个暴力的开端。”崔范奎望向天空的眼睛里仿佛满是星光,明明遥远星河外的亮光是难以传达的。“不想被抓到更多把柄的话,别带人来这里了。”

 

他站起身来,书包的挂饰又在呤响,“我这个人的性格,不太会保守秘密。”

 

 

 

说出这种话,崔范奎都觉得自己出息了。论把事情搞砸,他永远做得最好,所以他补救了一下,

 

 

 

“没有黑灯瞎火,星星很亮。”

 

 

 

你也是。

 

 

 

-

 

 

 

崔范奎迟到了,因为昨夜和崔秀彬在江边“彻夜长谈”,被作业压垮最后十二点才入睡。

 

 

 

-【我这个人的性格,不太会保守秘密。】

 

 

 

崔范奎回想起来,自己一定从崔秀彬到的时候就已经疯了。

有什么资本做支撑让他有勇气说出这种话?被彻底记住的话,半个月年的操行分都要归零了啊。

 

那也不对。

大家一半一半的把柄,崔秀彬敢那么做,他就敢往难听了说。

 

崔范奎想着攀上栏杆越过了学校的围墙。

 

 

 

“崔范奎。”

 

 

 

才翻过来没来得及转身身后就传来崔秀彬的声音,这是崔秀彬第二次念他的名字。崔范奎咋舌,乌鸦嘴吧,才刚念叨过操行分。

 

 

 

崔范奎冲对方摆摆手,“哇哦,巧。”

 

 

 

像是只要把崔范奎的注意力转过来,得到眼神回应后便转身迈开了脚步,崔范奎低头跟上他的步伐。

 

那副眼镜又挂在他的鼻梁,不知从哪里要回来的。其实带不带眼镜是一样的,崔秀彬的话都不多,但明明是那样,这个人就是和那个孤立小岛上的人完全两幅光景。

 

 

 

“迟到加翻墙违纪,你知道要多少分吗?”

 

“那你知道校外打架,要多少分吗?”

 

 

 

前面的人突然就停了脚步,崔范奎撞了个满怀。有些恼了,抬头却对上对方的双眼,透过平光镜悬在崔秀彬瞳孔里的是自己。

 

 

 

“所以你帮我保密,我放过你这一次,”崔秀彬稍微弯了腰附在他耳边,“我们扯平。”

 

 

 

高,了不起。

 

倒是恼不起来了。

 

 

 

“暴力只是另一个暴力的开端,是你说的吧?”

 

崔秀彬挑了挑眉,“我说过?”

 

 

 

“谁知道呢?”崔范奎说得棱模两可,“我这个人不太会保密。”

 

“我无法给出保证,所以你最好别再打架。”

 

 

 

“我很奇怪,明明你可以装傻,”崔秀彬有些躁了,“为什么偏要多管闲事?”

 

 

 

崔范奎看他隐忍的样子,大概是永远都不会懂了。

 

自己明明只是个爱看星星的孩子,要不是喜欢,谁愿意掺和那些外人的恶劣行为,蹚一趟与自己无关的浑水。

 

 

 

-

 

 

 

崔范奎其实认识崔秀彬,在更早一点。

 

崔范奎是个受欢迎的人,长相出众,性格也相当有趣,总是被人们围着转。相反也会被视为眼中钉,妒忌这一条导火索燃起来,那些全都变成了他害怕的样子。

 

好像那些伤痕来得理所当然,家人无空应答,老师视而不见,崔范奎快要习惯了那些黑暗的日子。

 

 

 

崔秀彬吧,是救世主的样子。

 

 

 

“暴力只是另一个暴力的开端。”

 

这句话真的是崔秀彬说的,他大概是贵人多忘事了。

 

忍受了太多的话也是想要反击的。

但在要犯下恶果之前,崔秀彬出现在他面前那么说了。

 

 

 

他的书包上挂着一只粉色的兔子,一直在崔范奎眼前晃。用报警两个字吓跑了围着崔范奎的学生,虽然被扯了几下,但他还是站在崔范奎面前。


崔秀彬看见了他,并且向他伸出了手。笑起来会没了眼睛,但是很好看,是那几年光阴里崔范奎感受温度的一挂残阳。

 

 

 

那是他们第一次见面,崔范奎最后一次经历那些不尽人意的繁琐,在崔范奎看星与灯火的地方,在那座原以为孤独一人的岛屿。

 

 

 

-

 

 

 

“别再跟着我。”崔秀彬对身后的崔范奎说,“你跟着我能做什么?”

 

崔范奎的书包挂件又在作响,“监督。”

 

 

 

“你知道我们班的人怎么形容你吗?”

 

“什么?”

 

“虫尾巴。”

 

 

 

总要想个办法多看崔秀彬两眼,放学也要跟着人到家了再跑回木桥上去吃鱼丸。

 

意中人的话,既然已经有了关联,那有些丝连有何不可。不能拥有,就自己动动小手脚让自己甘心些。

 

 

 

“虫尾巴不好,但没有的话你一定很恶劣。”

 

 

 

崔范奎把手里的可乐扔给了崔秀彬,后者轻而易举的将其打开,白色气泡不断往的瓶口扑棱,又没入液体,直至安静。

 

 

 

“我从来没有说过我不是恶劣的。”

 

“都这么久了,你应该学会习惯。”崔范奎说,“就当我多管闲事吧崔秀彬,这件事令我开心。”

 

崔秀彬咽了口可乐,觉得怪有趣,“听起来我像个麻烦。”

 

 

 

也只是个玩笑,明明身边的人都把崔秀彬和自己绑在一块儿了,明明崔秀彬都潜移默化的接受了自己给他的条条框框。

与其说是虫尾巴,其实是小矮星彼得才对。如果我是小矮星彼得,我将永远不会背叛你。

 

 

 

崔范奎看着他,“你的确像。”

 

 

 

没完没了在心头叫嚣的大麻烦。

 

 

 

-

 

 

 

“明明说好了不会去的吧崔秀彬。”

 

 

 

崔范奎又一次见到挂彩的崔秀彬,在那座桥上。崔秀彬就靠在那里,气虚喘喘的样子很明显比上一次要严重得多。血迹蔓延白衬衫的领口,嘴角也挂着血液,他粗鲁的拿着外套擦拭伤口。

 

 

 

“去诊所看看吧。”

 

 

 

崔范奎上去抢过了崔秀彬手里的外套,有些生气。气他不会爱惜自己,也气自己,教训的话没有身份说,每一条愤懑都没有出口。

 

 

 

“不去。”

 

 

 

崔范奎沉默着看了他很久才转了身,崔秀彬却像洞悉了他的动作一样,立马拉住了他的手,“去哪?”

 

“买药。”

 

 

 

他试图掰开崔秀彬的手指,崔秀彬的手也沾了些血,蹭到了他的手上来。

 

他原以为两个人是不会再有那些亲密动作的,不曾想崔秀彬的手一用力,他又撞了个满怀。

 

 

 

大概是因为有些狼狈的缘故,崔秀彬的语气比上一次要不耐烦许多,“我做这些事,到底和你有什么关系呢?”

 

 

 

像是,厌烦了。

 

鼻腔里是崔秀彬的味道,淡淡的,好像它的主人一样要淡出他的世界。

 

 

 

崔范奎第一次这样问崔秀彬,“很烦是吧?”

 

崔秀彬没有回答这个问题,他说,“明明无论我怎么样,都和你无关吧?”

 

 

 

崔秀彬的手放开许久了,崔范奎整个人就趴在人的身前。崔秀彬的声音有些缥缈,悬在崔范奎的脑袋上空。

 

事情好像搞砸了,但崔范奎接受更糟糕的后续。

 

 

 

“那就和我没关系吧。”

崔范奎说。

 

 

 

崔范奎有些恼怒,既然他是烦恼,就帮崔秀彬扔掉吧。

 

 

 

他把书包上的挂饰拆下来,递给了崔秀彬,“很久之前你丢在我这里的东西,还给你。”


站起身来书包不再有呤响了,崔范奎看着崔秀彬开了口,“这一次我可以做出保证,不会多管闲事了。”

 

 

 

孤岛还是孤岛,那座桥仍然只是自己一个人的秘密。

 

 

 

崔范奎想了想,对崔秀彬还是执着。可他的执着从来就不是渴望得到,只是想他好,只想他好。

 

喜欢这句话太昂贵了,要用所有的关联来支付。或许会成为他落在别人手里的把柄,就算了,完全不知道也没有关系。

 

 

 

从哪里开始,就从哪里放弃试试看吧,从此星与灯火不再。

 

 

 

-

 

 

 

“范奎最近回家总是很早呢。”

崔范奎的妈妈这几天总是这么说。

 

 

 

没有星星的崔范奎不再需要花时间去思考遇见,把心思踩在脚下,感情幻化知更鸟。

 

 

 

“范奎啊,今天也来吃年糕吗?”

 

 

 

路边年糕店的阿姨热情的问候他这个常客,风吹动摊前的布帘,摆放在年糕旁边的是鱼丸。

 

他又想到崔秀彬的脸颊,于是他摇摇头,

 

 

 

“不了,一碗鱼丸吧,我要带走。”

 

 

 

那是一件很神奇的事情,因为想起来了,就会疯狂的渴望,然后重复以前的愚蠢举动。

 

很久没见吧?哪里很忙碌呢?都没有。

 

 

 

隔岸的灯久违的打开了,灯笼的样子让光芒变得很温馨。

 

其实今夜的星星更亮一些,一颗颗击鼓传花似的闪烁,难得没有休眠。

 

 

 

“崔范奎?”

 

 

 

那是他最熟悉的声音,就算是背对着,崔秀彬的身影也能嵌入脑海的画面里。

 

该说幸运还是倒霉呢,难得有营业的星星还没能开始看,想要看到崔秀彬但又不想迎面碰上。

 

崔范奎心都乱了。

 

 

 

崔范奎转身,没有问候的话,两个人对视着,他在等崔秀彬的后续内容。

 

但对方也没有开口,好像也要等他一句话。崔范奎无语,手拿着那盒鱼丸都快要凉完了。

 

 

 

-【那就和我没关系吧。】

 

 

 

不是说了那样的话吗,对视是进行不下去的。崔范奎理不清在心里绕线的想法,打算离开回家。

 

 

 

“再见。”

他说。

 

 

 

-【明明无论我怎么样,都和你无关吧?】

 

 

 

崔秀彬也这样说了啊。


那些心思应该被彻底的踩碎在脚底,而不是触底反弹。

 

崔范奎想着往嘴里塞了个凉透了的鱼丸。

 

 

 

“喂,崔范奎!”

 

 

 

他听到崔秀彬愠怒的喊,伴随着跑向自己的声音,手腕被人拉住,于是整个人都进了对方的怀里。

他的脑袋正好能碰到崔秀彬的肩膀,嘴角的酱都蹭到了崔秀彬的衣服上。

 

一碗鱼丸都被撒在了桥上,不知该滚到哪个角落,宛如崔范奎所有的所有,方寸大乱。

 

 

 

感情这回事,触底反弹只用一瞬间。

 

 

 

“干嘛躲着我。”

 

 

 

崔范奎无法回答,做错事的孩子会用等待代替答案。

 

 

 

 

“你这个人,什么话都被你说了。”崔秀彬的话闷闷,弯下了腰把头埋在了崔范奎的肩膀,“让我不要打架的是你,说不管就不管的也是你。什么话是我说的,什么丢在你那里的东西,你不好好说明白,我怎么会懂。”

 

崔范奎说话的声音和崔秀彬的耳朵只差一个偏头的暧昧距离,他问,“讲那么多,那你现在懂了吗?”

 

 

 

崔秀彬那样会打架的人,真的很大胆。

他就着弯了腰的姿势,双手捧了崔范奎的脸强迫两人对视,

 

 

 

“应该是懂了的。”

崔秀彬说。

 

 

 

他闭眼凑上前去,给了崔范奎一个蜻蜓点水的吻。

 

 

 

“是这样吗?”

 

崔范奎无法心绪平静,本该将喜欢踩碎,对方却突然将它拿出来向你寻求表扬,他偏过头去躲避崔秀彬的对视,像是嫌弃,“你反应真的很迟钝。”

 

 

 

“所以有关系的。”崔秀彬看着崔范奎像是错过了一亿个光年,“我做的那些事和我,都与你有关系”

 

 

 

因为星和灯火与你,都会等我。

 

 

 

-

 

 

 

没了崔范奎的身影时,崔秀彬好像才明白自己对崔范奎的那份悸动。


当他看着那只脏兮兮的兔子挂饰陷入难过时,他的姐姐打破了一切。




“那不是我几年前送你的生日礼物吗?”姐姐看着崔秀彬手里握着那只兔子挂饰,“不是第二天就不见了吗?在哪里找到的?”

 

 

 

崔秀彬才懂得自己的迟钝。

他才想起来,兔子,隔岸的灯火,那一句暴力是另一个暴力的开始,

 

 

 

还有,

 

 

 

崔范奎。

 

 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

-

 

*END

*感谢阅读

 

 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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